2015年5月3日 星期日

永懷恩師─張炎憲館長

炎憲恩師辭世轉眼已七個月,不過我的文章始終原地踏步,因為每每想要動筆,好不容易從中跳脫的痛楚意象,全部像潮水般湧現上來!


    1992年9月,我在師大歷史所的學習路進入了第二年。經過整個苦悶的暑假,開學後心情依舊,碩一那種了無生氣的課程,我已經被摧殘夠了!對於未來的路真是歧路徬徨…

    師大教授那種照本宣科、語氣平緩、講義泛黃的教學方式,令我內心澎湃激憤莫名,而我又無語問蒼天。有同學中途選擇主動退學,我則選擇拼死命也要掙扎下去。眼看著自己和師大老師嚴重不對盤,不要說未來還有兩年,光是開學第一關──提交論文題目與指導教授簽名,我就很難過。不要說我不想拜師大教授為師,師大教授應該更不想收我為徒吧?

    轉眼9月30日期限將至,同學們陸陸續續都取得教授簽名了。張文隆呀!張文隆,你將淪為拜師無門的流浪研究生,前景堪慮呀!

    原本酷愛中國近代史的我,不僅對研究該領域夢碎,過程中也跟師大該領域的教授決裂。苦心孤詣鑽研中國近代史一年,最後卻是選擇徹底唾棄,心中茫茫然呀!下一步該怎麼辦?一切是如此的倉促,我的選擇很有限。難道我就只能向師大教授投降,當一個學術界的「順民」!不!我不甘心,也不願意!那麼我轉向台灣史研究?說來慚愧,從大一到碩一,整整五年當中,我從頭到尾有念到完的台灣史專書,五根手指頭絕對數的盡!台灣史的課程更是一門也沒修過。「對台灣的熱愛」和「對台灣史的興趣」,是兩條從未相交的平行線!這是當時的我。說實在,一直到1992年9月,文隆在台灣史的學習上,充其量只是一個小學生!

    此時見識廣博的學弟──蘇瑞鏘,從報紙得知宜蘭縣政府正聘請中研院社科所副研究員東京大學博士張炎憲先生,擔任宜蘭縣史總編撰。對宜蘭鄉土的熱愛,是我從小到大潛意識裡根深蒂固的信仰,這則新聞讓我胸中燃起烈火。記得當天在台大旁聽完吳密察先生台灣史課程後,我用台大的公共電話,直接就打進中研院社科所給素未謀面的張炎憲先生,張炎憲先生先是一番謙辭,然後爽快的答應9月28日(星期一)教師節當天去中研院拜訪他。

    9月28日是三天連假最後一天,我和瑞鏘一起來到南港拜訪張炎憲副研究員,那場景事隔22年還令人難以忘懷!聖經彌迦書云:「行公義,好憐憫,存謙卑的心,與神同行。」張炎憲老師就是如此謙謙君子!老師的待人處事、言談舉止,讓我一掃一年來的積鬱!當天我和瑞鏘帶著興奮的心情回到師大,從此盤旋在文隆歷史研究天空上的陰霾一掃而去!炎憲恩師是我在歷史學研究上的第一貴人,也因為恩師的鼓勵、提攜,讓文隆在之後的歷史研究上能夠走出一條不一樣的道路!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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